欧洲的地形注定它们难以同舟共济,欧洲并非
几个世纪以来,欧洲人在全球攻城略地的同时,欧洲国家间也战火不断。整个欧洲仿佛建立在流沙之上,统一总是稍纵即逝,这一点的确令人费解。事实上,欧洲的地形也注定了它们难以同舟共济,因为欧洲并非一块整齐划一的大陆,而是由形形色色的岛屿、半岛以及横亘其间的崇山峻岭组成,此外,还有海洋、海峡、层峦、深谷和一望无际的平原。
与美洲不同的是,欧洲的河流并未百川归一,而是各自奔流。除大洋洲以外,欧洲是世界上面积最小的大洲,但欧洲大陆上的国家星罗棋布。时至今日,欧洲小国林立、人口众多,共有50个独立的国家(包括土耳其和高加索地区),人口密度为每平方公里72.5人,欧盟国家为每平方公里人,而亚洲为每平方公里86人。很显然,欧洲支离破碎、人满为患。
这种地形意味着,欧洲很难通过征战取得统一,且蕞尔小邦也能长期生存。公元年与公元年的欧洲地图相差无几,这便是明证。欧洲国家鳞次栉比,长期以来毗邻而居,深仇宿怨使他们很难信任和宽宥彼此,导致其一再重燃战火。与此前的冲突相比,20世纪的两场战争大同小异,唯一的区别在于,这一次导致天下大乱的是科学技术的优劣和意识形态的差异。欧洲四分五裂、边地众多,不同国家的宗教和文化在这里相互碰撞、融合。
虽然各国的政治边界往往就在其中,但边地的范围要相对广阔。从许多方面来讲,边地的作用甚至比边界更为重要。我们不妨设想一下墨西哥与美国的边境,其分界线虽然一清二楚,但墨西哥的影响、语言和人口早已越过这一界限,还在不断向边界以北延伸。同样,美国的文化和商业往来也一直在向边界以南蔓延。住在两国边境地区的墨西哥人由于吸收了美国文化,与其他墨西哥人显得格格不入。
而边境以北的盎格鲁文化也发生了嬗变,逐渐转变为一种奇特的混合体,边地居民甚至创造了一种属于自己的语言“Spanglish”,即“混有西班牙文的英语”。这些人非常独特,彼此的共性有时甚至超出了他们与国人之间的相同之处。我住在得克萨斯州的奥斯汀南部,那里的地名多为英语或德语,因为德国人也曾在奥斯汀以西定居。当我沿着I-35州际高速公路南下时,看到的都是诸如“新布劳恩费尔斯”之类的德语地名。但随着距离圣安东尼奥市越来越近,路旁的地名变成了西班牙语,让我常常错以为自己身处墨西哥,尽管美墨边界尚在多英里以南。这一点足以说明许多问题。这种边地在欧洲不胜枚举,其中最重要的一块边地(俄罗斯以西地区)将俄罗斯与欧洲大陆分隔开来。
这一边境地区面积辽阔,包含乌克兰、白俄罗斯和立陶宛等数个国家。在过去年里,我们看到,由于俄罗斯不断蚕食鲸吞,双方的政治边界大幅西移,而边界东部出现了一些新兴独立国家。无论当时双方的边界究竟位于何处,该地区居民彼此之间的共性,超出了与俄罗斯或者西方之间的共性。实际上,“乌克兰”一词在俄语中意为“边区”,也即边地。虽然这一边地对欧洲历史产生了决定性影响,但欧洲意义重大的边地远不止于此。法语区与德语区之间的分野从北海一直延伸到阿尔卑斯山;巴尔干地区横亘于中欧和土耳其之间;比利牛斯山位于伊比利亚半岛和其他欧洲国家的交界地带;匈牙利四周有一些面积较小的边地,那里的匈牙利人处于罗马尼亚和斯洛伐克的统治之下。此外,英吉利海峡这处海上边地将英国与欧洲大陆阻隔开来。
欧洲面积虽小,但人烟稠密、宿怨不断,因此边地永远不可能消失。欧洲的历史无疑为此提供了明证。在边境地区,多元文化相互融合,走私往往是一种正当生意;同时,这里也是各国兵戎相见之地,即一触即发的危险地带。如今,莱茵河地区虽然太平无事,但历史上并非如此。从年起,莱茵河地区和法语区之间一共爆发了3场战争。当时,由于法德之间存在深固而严重的分歧,该区域就像一个火药桶。
一旦擦枪走火,势必烽烟四起。现在看来,俄罗斯以西的边境地区也已危机四伏,那里虽然风雷激荡,但火势只是刚刚开始蔓延,还未形成燎原之势,因此尚未带来灭顶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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