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竹斋北京2021秋拍奈良美智SoYo

所以你最好坚持住

奈良美智

布面丙烯和炭笔

xcm

RMB:9,,–12,,

「出版」:1.奈良美智,吉本真秀子,S.Trescher,《奈良美智:超市摇篮曲》,纽伦堡,,p.17

2.奈良美智,《小星星通讯》,日本东京,,p.71

3.N.MiyamuraandS.Suzuki,eds.,《奈良美智全集-第一卷》,日本东京,,p.

4.《奈良美智:大智若愚》,亚洲协会,纽约,,p.

自21世纪初,名号响彻日本和世界的奈良美智以塑造神情冷淡又俏皮的大头小孩肖像而著名:脑袋大大的小孩,三头身的可爱身材,脸上或是眼尾上吊、神态不怀好意,或是睁大双眼、虹膜中星光璀璨。他的作品没有宏大的景深场面,没有复杂的绘画解构,只有一个小孩子,和观众即看不见也无法探寻的周遭世界。寂寞、疏离、童真是看似矛盾的、互不契合的三要素,却在奈良美智的画作中产生共鸣、实现共生。

年,奈良美智从德国杜塞尔多夫艺术学院正式毕业,前往科隆,身份从学生成为一名艺术家。《所以你最好坚持住》正是他在科隆创作的罕见双人作品,更是他步入“女孩时期”前的最后一件珍稀之作。

画面中的两个男孩侧对观众,面对对方。他们像是一对双胞胎,拥有精心打理的金发、蓝中透白的T恤衫,还有大耳朵、宽额头、粉脸蛋、圆眼睛、红鼻头与红嘴唇。左侧的男孩目光看向观众,好似带着笑意与好奇,头微微低下,将小手掌放进嘴巴里;右侧的小孩则目视前方,盯着自己的伙伴,眼神有点木纳,也好似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他们身后的背景是肉粉色的,夹杂着几缕淡蔼,几近透明的清凉色调被框在歪曲的手绘方块中,更显出孩童游戏般的烂漫,营造出人类之初便有的纯真感受。这般不符合人体比例的夸张表现手法是奈良美智极具代表的绘画特点,不仅在美学上保留了孩童应有的活泼与可爱,还将角色与角色、角色与观众间的互动把握的得心应手。

从表面上看,奈良美智所作的卡通形象与日本流行的“Kawaii”(可爱)文化相仿、与取得了巨大商业成功的HelloKitty和皮卡丘有相似之处。但是,奈良描绘孩子的根本矛盾在于,他们脸上的蔑视表情与他们的年龄和外表非常不符。这些孩子看似天真可爱,思想的复杂性可以与成年人相媲美。在这般可爱魅力的掩盖之下,是更不安、危险、疏远和无力的存在。为什么是红鼻头?这是个冬天吗?手为什么放在嘴里?是在玩游戏还是在逗周围的大人?“你最好坚持住”这一简单的语句也能引发许多猜想:“坚持住”什么?“谁”应该坚持住?“你最好”是一个建议、提示、或是一种警告?孩子的世界虽然简单,也被周围的各种情感所包裹,被复杂的宏大世界所包围。当童真的游戏意味与成人的过度解读相碰撞,整幅作品便使人驻足其间,引人深思。所以奈良美智的作品中所流露的,绝非是单一的情感。在温暖柔和的色调下,是艺术家对历史、人性及其与世界的关系的深刻反思。

《所以你最好坚持住》局部

奈良美智的绘画非常个人化,让人联想起他的成长经历和他在与外部世界联系时所面临的重重困难。著名庞克乐队绿日乐队曾唱出过“所以我最好坚持住”「SoIbetterholdon」;同时,年也是奈良美智真正以“艺术家”为生的第一年。“坚持住”是否也是奈良在对自己说呢?这像是抒发了他旅居德国年代的异乡人情怀,亦语带双关地喊出艺术家的坚忍和冒险精神。

TheStoryofYoshitomo

一个人的性格塑造固然和童年的成长环境与社交体验有关。每个人的童年都是什么样子的?那也许是初春的嫩芽、晨曦的太阳,或是院落内的槐树、田野里的蚂蚱,也可能是棉被搭成的城堡、伙伴丢来的沙包,亦或像奈良美智一样,拥有一颗苹果树、一只小猫咪、一栋小木屋、以及自己一个人。

三岁的奈良美智

奈良美智出生在日本弘前市,是青森县西部的一个小地方,以盛产苹果出名。他是家里最小的孩子,父母每天奔忙于工作,两个哥哥又几乎大他十岁。奈良虽然有外界的玩伴,但因性格内向敏感而难以融入大家,便只能每天坐在苹果树下,和自然界的“朋友们”交流:对缓缓飘过的白云打声招呼,对树木伯伯诉说今日见闻,又与小猫小猪讲自己天马行空的想象。不仅如此,他还在家附近的草原和山脉上种了两百多株小树,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点扩大着他的小树林,也一步步构筑着自己的内心世界。

奈良美智手绘的家乡地图

那时奈良美智年纪还小,不知道这样的状态叫做“孤独”。但幸运的是,他选择拾起画笔,用绘画作为表达的出口,将所有的倾诉流向画布和纸本。就这样在六岁那年,在家旁的小木屋里,奈良美智创作出自己的第一本画册:《企鹅物语》。在书中,他和自己养的猫咪“小不点”(Chako)从北极走到南极,一路旅行,一同冒险。

奈良美智的儿时木屋

奈良美智成长的地方没有美术馆,接触不到什么“真正的艺术品”。如今奈良卡通版的绘画风格也许会令人想起风靡日本的动漫与漫画,但着实影响到他的,是摇滚乐。经历了孤独的童年后,奈良美智迎来了略有不同的青春期,沉浸在摇滚、朋克、和民谣中。他通过邮件购买进口唱片,花光了打工赚来的所有钱,爱听大卫·鲍伊DavidBowie,约翰·西蒙JohnSimon,尼尔·杨NeilYoung这类歌手。据他回忆,那时候他买了一张地下丝绒的唱片,但根本不知道唱片封面是出自安迪·沃霍尔这类艺术家之手。他英文也不好,听不懂歌词,就总是一边听着歌,一边捧着唱片封面……一点一点,用自己的想象建立起属于这张唱片的世界。这些唱片封面对奈良美智的意义不言而喻,它们是他的艺术启蒙。

现在的奈良美智还会在IG上和大家分享自己在听的CD

年轻时的奈良美智

快乐的高中时代过去,奈良美智也远离家乡,前往东京。他先是考取了某所学校的雕刻系,但最终决定放弃入学,因为自己喜欢的只是画画。于是,他搬去一间小公寓里,准备重考。一年的时间里,他住在一间又小又破、连浴室都没有的公寓,“像是随时会拆掉的木造建筑”。同时他还得依靠打工来维持生活,最惨的一份是当建筑工人。幸好一年后,奈良美智考上了武藏野美术大学。但当时日本摇滚浪潮正值兴盛时期,到处都有好玩活动的诱惑,资深摇滚迷奈良美智说自己“无法集中精神画画”,再加上不喜欢学校设置的死板课程,选择离开学校,拿学费当作路费,自己一人开启一场欧洲之旅。这次,他已经没有Chako的陪伴了。

奈良美智最初在东京住的地方,来自《小星星通信》

他用不流畅的英文在欧洲各个国家的街市间晃,没有特别的目的地,路线从巴黎开始,比利时、荷兰、德国、奥地利、瑞士、意大利、法国、西班牙、葡萄牙,几乎走遍了整个欧洲。3个月的欧洲旅行花费了约40万日币(当年汇率约等于美元,人民币)。奈良美智旅行中住在青年旅社,和来自各国的年轻人同住交谈,让他感觉到,和在美术馆中见到真迹相比,在异国他乡遇到有志同道合的人更有意义。这对他的绘画也产生了影响。

奈良美智的护照页,来自《小星星通信》

游历回国后,奈良美智因为没有第二年学费,果断从武藏野美术大学退学,考入学费便宜的公立大学——位于名古屋的爱知县立艺术大学。学习期间,他又一次去了欧洲,旧地重游。奈良美智在学校的成绩不算好。不过他不在乎。对他而言,去欧洲这样的经历比起学业来更有意义:“我觉得上课内容都是些八股老旧的东西”。相比之下,他倒是在自己的涂鸦日记上花了不少功夫,“将每天感动的事像写日记一样画下来。”

奈良美智的涂鸦

毕业后,奈良美智担任高中美术老师,又在年决定到德国杜塞道夫艺术学院(KunstakademieDüsseldorf)留学。因为德语不好,奈良又像是回到了童年的时光,常常一个人待在有天窗的阁楼里创作。他将德语无法自由沟通的遗憾用绘画来表现,让身边的人意识到自己是存在的。来到生活充满了不安的异国,很明显让他的作品起了变化。在日本他也画“小孩”“动物”等主题,想说明或传达某些讯息给观看的人。但是现在,他已经不再管“是被谁观看一事”,他不再画任何对自己不重要的事情,“小孩”“动物”已经成为了他的自我表达。

32岁的奈良美智在德国

四十岁的奈良美智在德国创作了许多作品。在他的笔下,有大脑袋小女孩,洁白驯良的狗,以及身着绵羊装的儿童。那些带着愤怒表情,同时又身处在寂寥、淡漠背景中的画作主角们,不禁让人由怜生爱。这位大叔最可爱的地方,在于我们几乎感受不到和他的年龄差。他的眼神透过笔下桀骜不驯小小女孩,平和地与人对话。他的负能量会迅速被积极的意志镇压,没有任何戾气,心里装满的是诗意的温柔和坚定。

美国著名艺术家菲利普古斯顿(PhilipGuston)曾说过:“绘画是一种幻觉,一种魔法,所以你看到的不是你看到的。”事实的确如此。我们看到的是大脑袋、正在做着奇怪动作的小孩,可却难以探查他们超越了语言的情感。神奇的是,小孩子有时能感受到比“可爱”更深的东西。奈良美智有次在韩国办签售会时,一个叫赛荷的患有城市幽闭症的小女孩对他说的那样:“悲伤时好想喊你的名字,”又写上寄语,“谢谢你让我大笑。”

如今的奈良美智已经成长为艺术界的宠儿、艺术市场的巨头,不仅在世界各地举办展览,更是在拍卖市场中屡创新高。但是历经时间的考验,唯一不变的,是他精神中的小孩,是他画里流露的童真。希望每个人看到他的作品时,都能和奈良美智一起穿越时空,回到自己的童年;无论世事纷繁恶俗,都能以孩童游戏般的态度“坚持住”本心,从中得到启迪、获得力量。

“每一天都有新鲜事发生,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孩子般充满好奇心。”

市场参考

背后藏刀

xcm

年香港苏富比秋季拍卖会|成交价:1.亿港币

温室女孩

布面丙烯

.8x.9cm

年作

保利拍卖与富艺斯联合呈献晚间拍卖|成交价:1.03亿港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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